一咬牙,先是将薄荷等人都打发出去守着门,等房里只剩下母女俩,她这才附耳何氏,将她知道的全都交待了。
那便是韩云枫早就打起了孙氏的主意,虽然当时可能只是想揩个寡妇的油,谁知却被孙氏渐渐迷惑……
“而那孙氏虽然已经成了寡妇,也绝对不会甘心给老爷做个外室不是?”
“说不准那些燕窝阿胶便是孙氏借着老爷的手送来的,等哪天您觉得这些东西可以放心用了……也就正中了孙氏的计,她只需坐等您给她腾位子便是了。”
何氏便只如劈头被打了个大焦雷,当时就愣在那里。
什么什么?
老爷竟与那苏太太……通.奸?苏太太所求却不是做个外室便罢了,就想将她这个正室借着有毒的补品除之而后快,苏太太便能取她而代之?
而那流水般送到她面前的补品,更是老爷心甘情愿被苏太太借了手?
话说何氏既然已与韩云枫成婚十四载,娘家又是韩云枫妥妥的靠山,两人膝下虽没有儿子,却也是恩恩爱爱过了十几年好日子。
因此上虽说何氏这些天已经渐渐冷了心肠,甚至都不想再和韩云枫有什么亲热之举,继而连个儿子都不想再生,她也只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恶心的坎儿罢了,又怎么会真觉得韩云枫狼心狗肺到了不堪的地步?
现如今却先是袁氏表妹特地差人给她递话儿,话里话外都是叫她防着苏太太那位孀妇,女儿竟也只用了短短的一天,便剥了老爷的画皮?
何氏愣愣的捋清了发生的一切,脑袋里不禁嗡嗡作响,眼前也冒起了无数金星,险些就要从椅子上滑落。
等韩宓连扶带拖,勉强才将她娘从椅子挪到临窗大炕上半躺了,她便屈膝跪在她娘脚下。
“我就知道娘乍一听我说起这些,心里定会承受不住,却还是不顾娘的感受一吐为快,还请娘饶了我这一遭儿,不要生宓姐儿的气才好。”
韩宓未等开言便先流了泪,话到此时更已是珠泪涟涟。
要知道她心底的泪早在她娘撒手闭眼那天就已汪成了海,又在庄岩辞世时险些决堤,直到今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流淌。
只是这泪水中既有对她娘的心疼,又有几分后怕,却也不无失而复得的庆幸。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再想悄悄将那孙氏弄死给娘报仇,也由不得她了。
韩云枫既是已经烂了心肠,就算她想方设法弄死了孙氏,谁敢保证这之后不会再有个张王李赵氏,令韩云枫又一次故技重施,不害死她娘誓不罢休?
那还不如索性叫她娘知道所有真相,这之后再是满地荆棘,娘儿俩携手披荆斩棘便是了!
何氏是险些被女儿告知的消息气炸了肺不假,一颗心也彻底坠入了冰雪中,一时间真想死了算了。
韩云枫竟早早生了外心,连表妹袁氏与宓姐儿都知道了,倒是她这个常年与韩云枫同榻共枕的妻子、最该早早看出真相的人,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这将她置于何地?
这分明是逼她去死!
可这又不是她自己的错,凭什么反叫她成了被气死的那个,再抛下可怜的女儿做个没娘的孩子?
若是真要怪也该怪韩云枫那个狼心狗肺的,那喂不熟的白眼狼!
还有那该死的孙氏,那个丧了良心的孀妇!孙氏自己死了丈夫,就要觊觎别人的丈夫,若是她叫孙氏得了逞,这世间哪里还有天理在!
也就是何氏忿忿不平间,胸口突然就泛起一阵恶心直冲嗓子眼儿。
她先是一颤,立刻便将颤抖的牙关死死咬住,又连忙将女儿从脚下拉起来,拥入怀中伸手替她擦起了眼泪。
她过去是心大了些,仗着自家对老爷有恩,老爷沾了自家的光这才能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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