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有计较,绝不会叫戴宏逃过这一次清算,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就笑着抿了抿嘴儿,眼瞅着天色已晚,也不再多留庄岩,先是亲自将他送出韩家送到胡同口,又望着他上马离开,这才一路与坊内来往的邻居们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回了家。
……日子眨眼间便到了韩宓的小兄弟颖哥儿满月这一天,天色从一大早起便阴沉得紧,好似随时都可能落雪。
韩宓便一边支应着后宅待客事宜,一边差人多备了些油衣与木屐送去门房,以备万一雪下得大了,也好给客人来后使用。
谁知等青芽几人从外院回来后,便递给她一个非常精美的匣子连带一封信,说是平乐长公主府上差人送来的。
韩宓顿时有些惊讶,既惊讶于当初连颖哥儿洗三时、长公主都来了,今日为何却打算缺席,心头也不免长长松了口气。
要知道洗三那天就是因为长公主也来了,便很是令韩家手忙脚乱、连旁的客人们也都颇为拘束呢,就连韩云枫也是不得不差人包了李记酒楼,也好用来招待长公主这位贵宾。
那么今日若是没有长公主前来凑热闹,韩家的来客们也都可以轻松一番了不是?
只是别看韩宓想是这么想了,等她打开那封信看罢内容后,她也忍不住越发惊讶起来。
原来长公主不能亲自前来贺喜,竟是因为驸马苏寅生从昨日傍晚开始便不大好,今日随时都会咽气?
这、这又是怎么一个话儿说的?皇帝不是已将苏寅生的生杀大权彻底交给了平乐长公主,何时生死都由她么?
怎么苏毓如今还未出嫁,平乐长公主却突然又想立刻就要了苏寅生的命去?
好在韩宓也不是个死钻牛角尖儿的性子,既然一时想不明白个中缘由,她也便不再多想,她就先将那封信一点点撕碎、再扔到炭盆里烧个一干二净,便抱着那个匣子去了正房。
等她娘打开匣子笑叹起长公主又送了这么厚重的礼物,她这才将长公主府上今日可能要出大事的话说了。
“随着礼物送来的信中说,苏驸马可能捱不过今日。” 脸上也不禁又流露出了几分不解。
这时她便听得她娘一声轻笑:“长公主真是不愧出身皇家,不但颇为识时务,又分外坚决果敢。”
韩宓脸上的不解越发浓重起来,连忙拉住她娘的手叫她娘仔细给她说说:“我可是一直都没想明白长公主为何如此做呢。”
何氏便笑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这才笑问,宓姐儿既知道皇家宗室中先后出了这么些个事儿,为何还看不透长公主的用意。
“那文山道人与昭亲王一案审到现如今,可是至少牵连了七八家宗室,四五家外戚呢,若是苏驸马一直活着,皇帝怎么彻底法办这些人家儿?”
“长公主既是皇帝的亲妹妹,总得替兄长做个表率不是?难不成就叫这些宗室口口声称皇帝不公平,继而再叫全天下人嘲笑皇帝不公平?”
这就更别论那秦楚怀虽然终于认了罪,秦昭仪为了给她父亲好歹保下一条命,一直都不曾停止攀咬苏驸马,虽则早被软禁在重华宫,却没有一日不闹腾呢。
若是苏驸马这便没了命,秦昭仪也就死了心,也好还后宫一个清净。
韩宓这才恍然大悟之余,也不得不承认是她目光太窄了。
她一直都在想,若是苏驸马这便死了,苏毓便得守上三年父孝才能出嫁,却从未考虑过如果苏驸马不死,皇帝该如何吩咐三法司秉公执法,长公主一家又该如何在宗室立足。
也就是连何氏都将长公主不得不如此做的用意看得这般清楚,韩宓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她当年竟然以为她娘是被丁香气死的,她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她就越发将何氏的胳膊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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