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齐大大饿了一天,酒肉的香味儿勾着他肚子里的馋虫,所以他耍了个心眼,看着那三人出去之后,他自个就坐在院子里就着剩下的一壶酒,抓着菜很没出息的往嘴里塞
再也吃不下的时候,酒肉的香味儿就压不住心底越来越浓的不安了
齐大大突然很后悔,特别是看到堂屋那具浑身乌青的尸体的时候。
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源自何处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往堂屋里看。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忍不住隔三差五瞄上两眼。
齐大大很害怕屋里那死去的人突然坐起来,更怕的是自己也变成那副样子
说到底,只能怪自己
抽了自己两巴掌后,齐大大忽然自言自语的骂:“谁他娘的知道,真能碰到这玩意儿啊”
一条路走的太久,总有崴脚的时候
想起七夜,齐大大依旧在犯嘀咕,他算是明白了,人啊,就不能欺负比自己更不幸的人,这种下三滥的事,你只要干了,一准儿也跟着倒霉。
要不然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点事没有,怎么偏偏这次就栽了跟头
风,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冷又麻。
风不定,人不静。
门口的家猫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到了,凄厉的尖叫着四散而逃。
齐大大打了个哆嗦,望着闩起来的黑木院门:“谁谁啊”
没人应
冷汗淌过黄脸,齐大大暗自松了口气,没人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可突然又有些失望,要是真有个人和自己作伴倒真好了
咬咬牙,把剩下的大半壶酒喝了个肚子滚圆。
可今天酒量出奇的好,好的不是时候
来不及想这么多了,齐大大缩着身子站起来,因为门又响了。
问了几声,仍旧没人应。
齐大大留了个心思:“你不说话,我便不开门”
敲门声戛然而止。
齐大大的心,也凉了半截。
半响,门外有咯咯吱吱的声音,似乎在适应着什么,慢慢的,那咯咯吱吱的声音变成了极为生硬的腔调:
“我开门开门啊”
终于有人应声了。
齐大大猫着腰,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到门前:“你你谁啊”
“我开门开门啊外面冷死了”
齐大大把眼睛夹到门缝里,可月色不太好,只能看清模模糊糊的一个黑影。
天是挺冷的,齐大大也这么觉得。夏天这么冷,贼老天
齐大大仔细想了想,这声音有些耳熟,有些不确定的问:“老老兵”
“我啊开门啊”
声音有些毛糙,有些不耐烦,有些扈厉。
齐大大松了口气,打鼓一样的心跳稍稍平复,人家主人回来了,自己不给开门,怪不得人家生气
再说,这门,可不就是给活人走的不是,要是其它什么玩意儿,还等着自己给它开门
如此想着,齐大大带着半分松快,又带着些不好意思:“哎呦,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特意给你们留了饭菜,就是就是酒可没了,不打紧,一会儿你给我说地方,我去给你们买些回来,不过,这酒钱,可得你们出”
如此念叨着,齐大大抽开了门闩,打开了门
风刮的猛烈,又哭又笑。
堂屋里,那具死尸边上的油灯,或许是因为风太大,也可能是因为残油燃尽了,齐大大打开门的一瞬间,那豆大的灯火,忽的熄了
夜色不太对。
可七夜很享受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忘记多久不曾握着剑如此行走在夜间了。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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