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这个机会。政治处办公处域只有三个兵,一个是文书,一个是打字员,还有一个报道员。政治处文书是志愿兵,每天忙着主任副主任那点儿事儿,没有空闲。打字员是新兵,每天一摞稿子在前面放着,眼镜片的厚度不断增加,稿子却没有减少。
最清闲的兵就是刘宏伟这个报道员。
政治处的几个干事们常凑在一起玩,中间也有其它机关的参谋助理或者连队指导员们。报道组的三个人经常和连队的主官们打交道,关系不错。这些主官大都是夫妻两地分居,空闲时间都喜欢到这里坐一坐。
报道组成了光棍俱乐部。
干部们几个人凑够一桌,开始三扣一。赢得钱不能装在自己的兜里,要交给刘宏伟保管,攒够一定数一起吃饭喝酒。团里没有饭馆,驻地四周空地,最近的村庄也有几公里,吃饭要到固城车站的涮羊肉饭馆。他们不想去,就叫刘宏伟去服务社去买一些花生米、牛肉罐头、啤酒白酒之类的食品回来。几个人玩的时间太长,很难分出输赢,直到夜里两点多才能打完,军人服务社早关门了,刘宏伟只好去西大门外那个破车壳子做成的小商店去敲门买东西,回来大家一起狂吃乱喝一通,接着干,为明天酒局做准备。当然,这只能是在晚上或者周末休息时间玩,主任回保定“过礼拜六“的时间。过礼拜六是机关的光棍们对团领导回家和老婆亲热的通俗叫法。
如果想在工作时间玩牌,就要动心眼和领导藏猫猫。连队的干部们不敢玩儿,大白天要随部队训练或学习,你能拉上窗帘在屋里打牌或睡觉。兵们上百双眼睛盯着你,要是太过份儿的话,周末组织生活会,真有干部骨干给你提意见,逼着你做批评与自我批评。
机关的干事们各管一摊儿,后面没兵盯着,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很自由。报道组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窗帘是那种胶卷洗印暗室专用的,一黑一红双层的粗布,一丝光线不透。
干事们看到主任不在办公室,或者他在屋里和人谈话,悄悄溜进报道组,轻轻把门一关,老鼠偷食儿吃一般,悄无声息的开始打牌。
刘宏伟是几个干事的专用通信员,警卫员,还兼职采购员。报道组的门一关,其他股室的人一般不会过来找人,知道报道组的人加班写稿洗照片,白天睡懒觉可以理解。干部们打牌,先要刘宏伟火力侦查主任的位置。刘宏伟先看看主任在不在,门开着,一眼看清主任在,或不在,回来一比划就行。门没有开,刘宏伟拿着稿子装着找主任签字。主任不在,干事们拉上窗帘关上门就干。有时候主任去上厕所或到团长政委办公室开个短会,不大一会儿回来了。有事儿到报道组,开始敲门:“**,**,开门,有点事儿找你们。”
张干事用嘴轻轻嘘了一下,几个人马上停止行动,蹑手蹑脚发牌出牌,任凭主任在外喊叫,就是不搭理他。
主任敲不开门,偷偷溜到窗外,先听听声音,再从窗户里观察有人在不在,没有想到里面黑洞洞的,双层的窗帘后面啥也看不清。主任在窗外骂:“我知道你们几个兔小子在里面,不吭声,不给我开门,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骂完走了,干事们笑的屁都挤出来了,还在继续玩牌。
主任没有回到办公室,走远了,他们趁机溜出门去,在外面转一圈再回到办公室,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去找主任。
主任问:“刚才你们去哪儿了?找也找不到你们?”
张干事说:“我们去连队采访拍照片去了。”
主任说:“懵我不是?去那个连队了?”
张干事说:“六连,不信你打电话问六连指导员。”
六连指导员是张干事同年兵,一个车皮拉来的老乡,关系非常好。刚才打牌就有他,解散后他骑车回了连队。
主任拿起电话:”要六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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