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下,寥渊阖眸似睡着了,羲和的手划过扶桑的枝丫,空灵的声音响彻行云。
寥渊忽然开口:“如果我现在就这么死了,对谁最不利呢?”
羲和手中动作一顿,却没有说话,寥渊自顾自道:“估计对谁都没有影响罢——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成为过去了。”
羲和强笑道:“过去又如何呢?毕竟存在过。”
“存在过?可是我想要永生——你还记得吗?上古,几乎每一个生灵都想要永生。”
“怎么会忘呢?可惜的是那些想永生的人,还没来得及等战火平息,就已经腐朽了。反倒是不想永生的人,如夜疏,如我,可算得上是苟活了罢。”
寥渊大笑数声:“靠肉体能活多久呢?依我看,句芒才算是真正永生了。他所希望的,所守护的,不都还存在着么?哪怕世上还剩最后一棵草,甚至没有连一棵草都没有,可是只要人们心里存在一丝生机,他就会永远存在着罢。”
羲和怅然若失:“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他将这一切都寄托在夜疏身上,是不是在暗示夜疏将会有一场劫难?”
“谁知道呢?句芒心机太深沉,想必肯定想了一个完全之策罢。也不知道夜疏怎么样了?要是魂魄被扶桑吞噬,那一切岂不是失去了意义?哈哈……”
寥渊肆意的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可是当他瞥见一个人影时,笑声戛然而止。
“夜疏?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夜疏神色漠然,凝望着扶桑树没有说一句话,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羲和心感不妙,试探道:“你有见到一座坟茔么?”
夜疏神色困惑:“什么坟茔?”
羲和直直的看着他:“是你亲手将拒霜埋在那里的,而且是你用灵精让拒霜的魂魄寄宿在扶桑树里。”
夜疏道:“是么?我忘了。”
“你不是夜疏,又怎么会记得?你到底是谁?”
夜疏低笑一声,淡然开口:“我的确不是夜疏,但是他身上有我的东西,可是他又把我的东西弄丢了。”
寥渊目光冷冽:“照你这么说,句芒藏起的那颗心是你的?你又是谁?”
“在我没有找回我的心之前,我只能是夜疏了。反正啊,他早晚都要死,我不介意用他的身份做一些事。”
羲和的发梢开始燃烧,她已经有了杀意。她又问:“你凭什么说句芒藏起的是你的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权且称那人夜疏吧,他意味不明地笑道:“混沌生我,后生盘古;盘古囚我魂,夜疏夺我心……呵,盘古已死千万年,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夜疏啊,他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罢了,本来就是盘古的牺牲品,谁知道阴差阳错活到了现在,有趣!”
羲和脸色一瞬苍白,神情慌张至极,她大声道:“你!你怎么还活着?!混沌十六路早就湮灭了!你怎么还会出现?!”
夜疏一怔,而后大笑:“湮灭?!凭什么?!难道我对这个世间没有贡献么?你看天上的云雾,看这扶桑树下的汤汤流水,我不该死啊!我要是死了,谁还会记得我对这个世间付出的一切呢?!”
羲和努力保持镇静,静静开口:“是,这个世界之所以生生不息,你功不可没,可是你却总想着控制他们;你甚至吞日噬月,不就是想控制整个天道么?你不该这样做。”
夜疏闻言神情忽然冷冽,他一字一句道:“这世间若是没有我,依旧是万千微尘散漫。我凭什么不能主宰他们?你,你们和盘古一样,一样愚不可及!明明创世,却任由他人主宰,愚蠢!”
“你错了。没有人能主宰这个世界,不论是盘古,三皇还是你,都没有权利主宰任何一个生灵的魂魄。”
“蝼蚁一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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