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处缠着顾承砚用铁丝编的钟摆。原来他修复的不只是钢笔,更是父辈用鲜血和沉默守护的情谊。想起妈妈每次经过钟楼时,都会驻足很久,原来她早就知道,顾明修不是仇人,是替爸爸扛下风雨的兄弟。
“我妈也知道这些吧?” 我问。
顾承砚点头:“阿姨当年在医院见过我爸,知道他替叔叔扛了处分。所以她才会收下匿名红包,才会让你每周三去钟楼 —— 那是他们当年一起修钟的固定时间。”
雨声渐渐小了,我蹲在树洞里,把时光胶囊里的东西重新归位。入党申请书、举报信草稿、道歉纸条,还有两枚刻着名字的齿轮,像拼图一样,拼出了父辈的十年光阴。铁盒底部刻着行小字:“致星空中的双摆钟,愿齿轮与钢笔永远共振。”
“你爸爸和我爸爸,” 顾承砚忽然说,“他们把未完成的双摆钟设计图藏在了这里。等我们修好钟楼的机械钟,就能看见他们用 1999 年狮子座流星雨轨迹写的乐谱 —— 那是给我们的礼物。”
我抬头望向钟楼,雨幕中的它像个沉默的老者,机械钟的指针停在 10:15。忽然想起爸爸临终前说的:“钟摆不会停,真相总会来。” 原来真相不是仇恨,是两个家庭用岁月和牺牲写成的长诗。
“该回去了。” 顾承砚站起身,把铁盒揣进怀里,顺手替我挡住头顶滴落的雨水,“明天带你去看监控录像,当年删除举报信第三页的人,不是我爸。”
深夜的钟楼在雨后格外安静,我站在机械室门口,看顾承砚调试双摆钟。他的修表工具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每个动作都像在和时光对话。摸了摸后颈的纹身,忽然发现顾承砚手腕内侧的印记,和我的位置、形状分毫不差。
“你手腕的纹身,是顾叔叔纹的吗?” 我问。
他转身,淡青色的钟摆印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16 岁生日时,我爸说这是钟楼给守护者的印记,和叔叔给你纹的一样。他说,等我们相遇,两个钟摆就会重新开始转动。”
我看着双摆钟的齿轮,忽然明白,这些年的误解像场暴雨,冲刷过后,留下的是父辈用友情和担当织成的网。就像双摆钟的两个钟摆,看似各自摆动,实则共享同一根轴,在时光里永远同频共振。
窗外,老梧桐树的叶子还在滴水,时光胶囊的铁盒放在机械台上,映着钟楼的灯光。我知道,这个暴雨夜之后,我和顾承砚不再是隔着仇恨的陌生人,而是共同破译时光密码的同伴。那些未拆的信、未说的话,终将在钟楼的钟摆声中,谱成属于我们的乐章。
当第一颗星星从云缝里钻出来时,双摆钟发出 “咔嗒” 一声,两个钟摆开始同步摆动。它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交织成一个完整的圆,就像时光胶囊里的那句话:“给两个小齿轮的礼物”—— 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彼此最珍贵的礼物。
第五章:《钟楼顶上的双摆》
霜降后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凉,我跟着顾承砚爬上钟楼顶层,运动鞋踩在铁楼梯上发出 “咚咚” 的响。机械室的铁门一推开,铁锈味混着机油的气息就扑了满脸,晨光从琉璃窗斜斜切进来,照见积灰的双摆钟 —— 两个刻着 “建明”“明修” 的钟摆静静垂着,表面的铜绿像时光结的痂。
“这是 1998 年没做完的半成品,” 顾承砚蹲下身,用软布擦拭 “建明” 钟摆,金属表面的星图刻痕渐渐显形,“你爸设计的齿轮组能跟着流星雨跑,我爸刻的钟摆弧度,刚好是《致爱丽丝》的节拍。” 他指尖划过钟摆边缘的凹痕,忽然抬头笑了笑,“你小时候总抓着这钟摆晃,把我爸急得直冒汗。”
我摸着钟摆上的刻痕,忽然想起时光胶囊里的设计图,齿轮咬合处那串 “-0723” 的编号。顾承砚递来枚微型螺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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