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倒是不顾一切地笑了笑,以手支颐,冷冷道:“他敢娶,我便敢嫁,等我做了你的婆婆,咱俩一起将这戚家闹得翻天覆地,最好想个法子将他……”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笑得得意:“此后我与你在侯府就快活无敌了。”
谢明月默默地擦了擦额角并未存在的汗,为贺兰芝这异想天开给了个惊奇的眼神。
“那可不成,如今我在侯府也可以作威作福了,何苦又将你搭上?”
她摇了摇头,嗓音微沉:“必不可能让我这公爹娶你,得想个法子。”
贺兰芝无奈一笑,摊开手:“想何法子?只要我还是贺家人一天,他们便能够拿捏我一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我娘死后,我爹娶了继室,恨不得也成了我的继父。若非他们压着我母亲的牌位不给我,我早就受不了这一团糟污了。
当年她被送去江南,原本就是因为行事太过恣意,被贺老爷用生母的牌位威胁,远下千里。
如今让她回来,也是为了将她卖个好价钱。
戚家蒸蒸日上,贺家却青黄不接,日渐式微。
贺兰芝叹了口气:“我那大伯膝下一个独子,又如此不堪,他是族中的主事人,眼下我爹就盼望着将我嫁入戚家,好换取在贺家取代我大伯的机会,你说,他们怎能让这桩婚事取消呢?”
说完,她便猛地起身,将剩下的绿豆汤全部灌入喉中,勉强压住心底憋屈的那团怒火,随后无所谓道:“我久不回京了,只怕路都不认得,明月,你陪我去逛逛街吧,不知道咱们以往爱吃的那烧饼如今还在不在?”
谢明月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在的,贴烧饼的师傅颐养天年去了,如今是他的儿子儿媳在做,手艺更上一层楼,比以前更好吃了,我这就命人准备马车。”
谢兰贺兰芝下意识一挥手:“马车多累赘呀,就骑马说到一半……”
她突然看了一眼面前的谢明月,又笑了笑:“忘了你不行了,那还是准备一辆马车吧。”
谢明月想到她方才眼中闪动的泪花,心里就很疼。
她沉默一瞬,突然改了口,“我也坐腻了这马车,你等我换身衣裳,我俩一起骑马出去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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