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自难不住他!是以,他便一口应道:“好!我答应你,势必倾力而为!”得到这句郑重的承诺,绯色顿时身心一松,露出了一抹宽然的笑意,接着,解下肩头披风走向女子,裹住了她那颤抖又单薄的身体,哽咽道:“大人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哥舒无鸾为她的执着与忠贞,感到满心撼动,随即,点了点头,以令她安心。就此,绯色含泪起身,对着男人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最后深深望了女子一眼,便拉着他的手臂离开了牢房。二人走后不久,哥舒无鸾便被抬到了一间有床的干净牢房,其后,有医女为她解了锁骨钩,上了药,换了衣,就连看守都调成了女狱卒,至于那个狱官陈亮却再也没有前来刁难,如此悉心的安排,想来都是绯色临走时吩咐裴英俊做的。显然,绯色是怕陈亮再来欺辱她,折磨她,而裴英俊也恐绯色身份被疑,传到其父裴安耳中会对爱妻不利,这才将其暗暗发落了,虽他罪不至死,不过,那样的人活着也只会贻害人间罢了。夜色渐浓,外面的雪还在飘着,风势却已见小。牢内的炭火烧的极旺,将那股冷寒完全驱离在外。因失血过多,加之暖意弥漫,困乏逐渐深浓,哥舒无鸾终是抬不起眼帘,沉沉睡了过去。眼下换的这间牢房偏远且安静,耳边远离了那些犯人的哀嚎声,致使这一觉睡得很沉,可就在临近子时之际,她却被一道铁链相撞声惊醒了。她悄然翻了个身,继续闭眸假寐,直到脚步声停到近身前,感觉一道暗影遮来,这才倏地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如墨般的斗篷。只觉那股清寒之气,扑面而来,哥舒无鸾不动声色的费力坐起,冷道:“你来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却也透着些许沙哑与凝重,“带你走!”说着,便要伸手将她拉起。衣袖带风,随之飘过一股极淡的药香,她暗暗咬牙,偏身避开,却是当即讥讽笑起,“你我何时有了如此深厚的交情,竟令你不惜背主弃恩的深夜来劫狱?”他的手适时顿在了半空,自感应到了她今日语气的不同,难道她猜到了些什么?罢了,至此他也不想在瞒她了,只要她随他离开,他便会向她坦白。叹了一声,“咱们是没有什么交情,但我喜欢你,又怎能眼看着你受冤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先跟我走吧,有什么事出去在说。”哥舒无鸾冷笑,“呵,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骗子走?”男人手臂一抖,慢慢垂向了身侧,似是无言以对,一时默默无声。这点小动作完全尽收哥舒无鸾眼底,心中又痛又怒,忽而,扬眸紧紧凝望向隐在风帽下的那张脸,咬牙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吗?那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挫败?藏了多时,骗了多时的真正身份终还是被我看穿了!”他的声音带着深浓的内疚,“对不起!可我不是有意要骗……”她根本不容他的任何解释,嘶声吼道:“别给我狡辩,我不想听!”男人清楚,她越是表现的这样激动,越是代表她的愤怒有多大,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自己越解释越会令她的怒意加深,是以,暗暗拢拳,闭口不言,任凭她发泄。察觉已失控,哥舒无鸾奋力缓复了下心情,待逐渐冷静下来,才牵着嘴角平静的反问道:“你说我现在是要唤你魅影,还是要唤你燕七杀,亦或是……尊称你为烨王兼王太弟殿下呢?你有这么多层的身份,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如何选择!那就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样称呼你!”话到最后,终压制不住愤懑恼怒的情绪,已是咬牙切齿。男人背脊一僵,声音甚是沉重,“你是如何知道的?”这口气,这话锋……他,终于承认了!哥舒无鸾的心为此死死拧成了一团,痛怒交缠,入骨入髓。不过,他不提这个还好,一经提及她便开始了哑声嘶吼,“你掩藏的的确很好,然而,骗子就是骗子,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你知道么,若不是我醉酒那晚无意沾染到你身上那抑制寒毒的药香,继而给了我答案,我恐怕至今还被你耍的团团转呢!”其实早在‘天象’前,那晚与他在屋顶上闲聊那次,她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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