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宗家的船每个月都会去江南,前半个月刚有四条他们家的船回来。”江昊阳目光微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剩下的你们看着办,这次我们的损失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和一地焦炭般的残骸,芳菲一字一顿道。
不过片刻功夫押解胡文良的人便回来了,芳菲手里捧着茶盏,袅袅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任家也有今天?报应啊,报应!老天没眼,怎么没把你们家的人都给烧死?”他目光癫狂哈哈大笑。
“既然说的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也用不着留着你了,丢到山里喂狼去!”芳菲嘴角噙着抹冷笑,茶盏盖敲击在盏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刹时几个大汉蜂拥过来把胡文良捆成个粽子。
只听啪啪啪一阵阵令人肉疼的鞭子声夹裹着声声惨嚎,不过眨眼功夫胡文良身上皮开肉绽,他在地上连连打滚,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干涸的土地。
“你们这样草菅人命,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在这胭脂渡我任芳菲话就是王法!去,把他家老少十二口全部抓来,为死去的人偿命!”芳菲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放过我,我说,我说!“眼见那染血的鞭子又要抽下来,胡文良抱着头在地上连连打滚。
“我从军的时候一个同袍投靠了胡人,前段时间他跟着镇上王家的船只过来,只要我能帮着除他们除了你们任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们不要想着去找你爹了,你爹和你爷爷早就落在胡人手里了。”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黑压压的天空刹时出现一道狰狞的长龙,“哗”的一声,一道闪电照亮漆黑的天幕。
瓢泼般的大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模糊了芳菲的视线,“丢进山里喂狼。”
“芳菲不好了,外面很多胡人带着你爹和你爷爷在鹰嘴崖对面。”黑炭头两眼通红不时抹着脸上的水。
“娘!”芳菲一把接住软软倒下去的任丁氏,她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干涸的唇溢出丝丝血迹。
“芳菲,你爹,你爹,把我跟他葬一起...”
看着娘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脸颊和汩汩而出的泪水,往事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现,那个瑟瑟发抖仍然拿着刀子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娘,那个轻拍着自己的背给自己讲女德的娘,那个笑嗔自己的娘...
芳菲眼里的颜色好似打翻的墨汁迅速晕染开来,她只觉心里有把火,“娘,我会让该死的人葬在这里,等我带爹回来。”
瓢泼般的大雨倾盆而下,烈烈的山风令人骨缝生寒,对面数千黑压压的胡人。一袭绯色霞衣的芳菲浑身湿淋淋的,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绺绺海藻般的乌发黏在她宜喜宜嗔的脸上。
“任芳菲,我们江北已经被皇帝割让给金国,这是圣旨。你要知道抗旨不尊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自己想死可不要带着我们老任家几十口。”任芹儿躲在罗伞下依偎在那满脸络腮胡子的胡人身旁,咯咯笑着道。
“还不宣旨?“王承宗一脚朝失魂落魄的张老翰林踢去,他老迈的身躯砰地一声砸进泥水里。
“爷爷!”站在悬崖对面的张凤晨两眼猩红发疯般想冲过去,被张小胖死死拽住。
“发如韮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小民从来不可轻!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竟然做胡人的走狗...”
张老翰林面色铁青,他踉踉跄跄站起身体对着一杆长枪撞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诡异的弧度,磅礴大雨变成了血色。
“你要想死不要带着我们靠山屯几千人,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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