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虚与委蛇的。但要做他的妻子,唯一的条件就是他喜欢——只要他喜欢,哪怕是灰姑娘,也能变成公主;哪怕是卖唱歌女,也能高贵如王后。
“如果到了我这个地步,还不能选择我喜欢的女人做女朋友、妻子,而是要考虑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利益,那我岂不是白努力这么多年?”我的回答让他很喜欢,他深碧的瞳子里泛起涟漪,大手落到我头发上,爱怜地抚摸着。
豪门为利益联姻是常态,但即便是联姻,也要考虑到夫妻双方能否和睦相处;再者,并不是每一个豪门都需要联姻,杏林这样的企业更需要一个英明睿智的领导者,那比一个身家丰厚的董事长夫人更能令整个集团获得更大更长远的利益。
大约是程嘉溯旺盛的斗志感染了我,而我在精神亢奋之中,病情很快就好起来。次日,裴令婕来见程嘉溯的时候,我已可以坐起来,毫无畏怯地面对这个美丽、强势、咄咄逼人的女人。
裴令婕自知已与程嘉溯近乎撕破脸,便不再示弱,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条件:“张梓潼离开,换我放过她;我们回到从前,换裴氏与唐韵的合作。”
程嘉溯是程颐和的长子,一旦有了裴令婕这个强有力的外援,毫无以为,整个程家都将是他的,程嘉洄母子将陷入困境,万劫不复。
他一直想要程家,因为那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程嘉洄母子的多次挑衅、陷害,更令他们成为生死仇敌。
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我心道,如果我是程嘉溯,我也会禁不住这样的诱惑,选择裴令婕。
但程嘉溯不是我,不是任何一个会因为眼前短暂利益而放弃自己坚持的人,所以他对裴令婕露出讽刺的笑:“回到从前……是数年不闻不问的从前,还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选择退婚的那个从前?”
我知道,就像是我心里对钟楠已经没有任何涟漪,但每每想起他和温情的背叛,仍是不能原谅一样,程嘉溯从未爱上过裴令婕,然而未婚妻当初的背叛,还是令他痛彻心扉。
原本,他是想与裴氏联姻,待裴令婕好的。没有感情,可以培养,他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利用了妻子的家世人脉,又憎恨妻子阻碍了他追求“真爱”。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然而裴家轻易放弃了他,就像放弃一支坏股票,一个没有了希望的子公司。原本就不深厚的情谊,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
从退婚那一刻起,裴令婕于他,就是路人而已。
程嘉溯这样一笑,裴令婕脸色剧变——当初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远没有如今的坚定和智慧。
家里让她和程嘉溯订了婚,她不能说不满意,却也没有太期待,只是觉得,那个人皮相不错,自己不算吃亏。
所以当程嘉溯激怒程颐和,被送往美国的时候,她听从家里的安排,与他退了婚。
这段往事就像是迟上头的酒,起初她毫无察觉,直到几年之后,她都没有再发展出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才猛然意识到,少年时代订婚的那个人,早就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被心上人这样讥讽,裴令婕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恨我?
她面色发白,但仍旧维持着盈盈微笑,美丽动人,艳光四射。她缠绵的目光落在程嘉溯身上,明明白白的算计,与痴缠幽怨的感情糅合在一处,令她矛盾而充满魅力。
程嘉溯这个狠心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仿佛她那些威胁的话语、痴心的眼波,都送给了空气。他道:“张梓潼离开,我们便中断合作;要继续合作,就撤销你对张梓潼的指控——我们都明白,那并不是真实的罪名。”
唐韵与非衣的合作若能够达成,会是一场双方都乐见的双赢;若是达不成,双方均会有损失,相比之下,非衣的损失还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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