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铭勃然变色:“蚁贼,疥癣之癖!女真,狂惝贼!只消我军勇猛,数年反掌可灭。”言罢,便闭阖眼皮,理都不理陈洛。
但陈洛的嗓音却犹如魔咒,声声穿透到他的耳朵里:“义军十三家,已有披甲数十万,纵横捭阖,荼毒诸省,挡者披靡‘真之祸,已然尽夺北疆,多处要隘被其侵占,明朝已是多年守成未有进攻之力‰想秦末汉亡唐覆时,那些大名鼎鼎的流贼,与今日何异?”
“何况上天已然昭示!每逢王朝更迭时
,便屡有灾祸降世,明朝自万历年来,多少年百姓赤贫易子相食?黄老先生,光凭着对朝廷的忠诚,可是填不饱肚皮,只能活活饿死的啊!”陈洛嗤笑,对行将就木的明朝不屑嘲弄,“国亡,必有人牲人祭,你等欲要如此吗?”
黄铭涩然无语,只能喃喃着:“篡国奸贼,猖獗如斯!老夫会看着你覆灭的……”
陈洛捧腹狂笑:“我坐拥北疆三省,已鲸吞蒙古余部,与女真分庭抗礼,崇祯屡屡强袭围攻却只能撞得灰头土脸,在北地势力成矣!现在陕地河套与蒙古百姓,只知有我陈洛,岂知有崇祯?再多数年,灭儒彻底完成,将义务教育推及,世人再不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天下变矣!”
黄铭暴怒:“奸贼!你不仅是图谋大明朝,你还要祸害我中国千年道统!你是要我礼仪之邦沦为畜生之国,你……该诛!”
陈洛大笑:“仓廪足而知礼仪,我三省百姓殷富,路不拾遗,不比你等酸儒空谈着治国安邦,却任凭百姓饮尽东南西北风,家徒四壁,你等却脑满肠肥,享尽荣华富贵要好得多?”
黄铭目眦欲裂,摇摇欲坠,竟似要盐过去。
陈洛轻笑着将他扶住,老者想要将他甩脱,却完全没有那等力气,只能怒目瞪他:“我家世代清白,何以用脑满肠肥诬蔑于我!”
陈洛再度嗤笑:“说得漂亮,但彪炳仁义道德郎君的黄道周先生,仍不是为乡里故蒙蔽圣恩,将那黄昌黄墨两兄弟救下?您敢拍胸脯说,如此做没有辜负圣上?如此肆意妄为,玩弄明朝律法于鼓掌,与其余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黄铭的怒焰登时消泯,默默无语,久久才道:“黄昌黄墨是被诬为私盐贩子,本就是冤狱,只是那佞臣钻至尊兴狱的漏洞,行私舞弊,将其抛进牢狱的′原因,只是为宣泄被我家幼玄弹劾之恨⌒因有果,幼玄岂能不出手襄助?”
陈洛大笑:“以道德之名,行蒙蔽之事,正义否尚且不论。但你等蒙蔽圣恩却是不容狡辩!”
黄铭哪里能跟陈洛争辩,只好闭嘴,扭头不谈。
陈洛却是淡淡笑道:“其实明朝内忧外患的程度,已经臻至极点,平民百姓与豪族富贾也已然是势不两立,黄老先生必是尽然知晓的』是宁愿相信明朝仍有消,所以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黄铭神情淡然,只是静静瞥他一眼,继续沉默。
但还没待陈洛再与其争辩,便已然有警报的口哨猝然响起!
这是种陈洛参考摩斯电码的设计,能够在频率中得到一些简单讯息,传令的哨兵自然精通此道,所以传来的消息必然准确无误。
“南方有敌袭!是一批完全未知的蚁贼。”快步到来的宋怀义,立刻就将事情通报。
陈洛登时嘘口气:“原来只是蚁贼,那我们应该很容易便能将其打发才对?”
宋怀义涩然:“有数千之数……”
陈洛大惊:“我们才离黄家村两日,况且追兵与我们本就背道而驰,他们岂能轻易捕捉到我等的撤军方向?再者,缘何是蚁贼要与我等为难?”
陈洛本能地便莫名惊疑!其中酝酿的玄奥,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立刻让怀义看守好黄老,免得他趁乱逃出生天,然后便快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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