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要去金陵一行,采购些事务,便要立刻返回陕西。现在流贼霸道横行,我必须回去坐镇,在外恐没有那样多的逗留时间。”
张全德有点焦虑,赶紧暗示道:“方孔炤先生经师大儒,年轻人何不求学?何况方以智公子风流倜傥,乃是与你一般的当世豪杰。正当英雄相惜才是。”
方孔炤摸摸胡须,亦是赞同,陈洛便从口袋摸出一本手录,乃是他平素想要撰写出来的现代物理知识,便直接递交给方孔炤:“在下手记,听闻贵公子精通西学,请参阅之。若是觉得在下才学可与密之兄交流,可与在下书信往来。只是目前世道艰难,务必谨慎。”
方孔炤本来有些失望,心中埋怨自己都这样放下架子,这个年轻人还是这样不识抬举,但翻开书页后,顿时眼睛就有些挪不开。
“地球?天圆地方是错误的,我们生活的土地是一个球形,不断自转,日月星辰变化乃是苍茫宇宙中的星球转动……”他喃喃着,似乎深陷其中。
张铭昇顿时冷笑着接嘴道:“天圆地方乃是上古圣贤的学说,岂容辩驳?还有什么日月星辰,岂能这般轻易阐述,不敬天地?简直是亵渎儒学!侮辱我们的传世经典!”
方孔炤却完全没有听到,忽然回过神来:“我儿密之,也是这般说的。”
张璎珞笑涔涔地看向青姿:“妹妹,我们要不要写信告诉密之兄长,张铭昇说他亵渎儒学,侮辱经典呢?堂堂四公子之一的密之兄长,竟然被人这样说,嘻嘻。”
张铭昇一下子就闭上嘴巴,感到自己先是被陈洛扇脸,接着被张家姐妹一顿扇脸,现在又被方孔炤这样 裸地打脸,脸是火辣辣地疼,顿时无地自容。
“小侄,暂且告退。”他直接站起来,灰溜溜地便要走掉,连理由都懒得瞎编。已是再无面目在这里呆下去。
陈洛铿锵若金石般的嗓音却是响起:“茂才兄,君子以诚信立于天地间,即是已输,缘何不照做先前我们约定的事情?”
张铭昇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只是低着头想溜走,却是一下子撞在一个坚实身体上,狼狈地跌倒在地。
正是一名陈字营精兵直接拦住张铭昇。
儒生都是脸面无光,却也不好反驳,这等事情人家若是不愿意揭过,那他就只能挨着,除非是愿意落下一个污名,但对儒生来说,名声才是存身之本。
“在下……自,愧,弗,如。”张铭昇一字一顿般说完这句话,已是满脸怨毒,转身就走。
方孔炤微微皱眉,低声对陈洛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现在你与这人恐已结怨甚大。”
陈洛只是微笑:“老大人心存仁慈,在下佩服得紧,但对真心悔改之人,自然是可以饶恕。但这等养不熟的白眼狼,反噬其主的毒蛇,却是不适合以仁慈之心感化,当以残暴姿态将其打怕。现在张铭昇若想动我时,就该想想,我这番打脸他痛不痛!”
方孔炤倒是若有所思,忽然低头:“你是在影射蓟辽总督袁崇焕对女真的安抚措施?”
陈洛淡淡道:“不仅如此,还有皇上对蒙古的措施。两人都是错了。”
方孔炤大奇:“敬请释疑。”
陈洛也老实不客气道:“蒙古已没落,后金却是雄才辈出,朝廷想得是好的,想要维持异族平衡,以蛮制蛮。但是后金是头虎狼,蒙古是条老狗,皇上不愿结好插汉部,袁崇焕却主张安抚后金,开边市助其渡过荒年,实在是浪费我国力,空养了一头白眼狼。”
“所以袁崇焕着实是此番后金入寇京都的罪魁祸首,被打下狱,着实不冤。冤只冤在,他不该是被以谋逆罪圈禁,而是以渎职罪。”陈洛摇摇头,“蒙古人分裂太甚,部落羸弱,本可以为我所用,但皇上秉持仇视态度,将蒙古人推向后金。”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