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狂啸着奔腾,黑油的马鬃随着颠簸狂野飞扬,陈洛夹着马腹在千军中狂飙。
神武军的帅旗在他背后猎猎作响,而所有人都在瞩目着那位白色铠甲白衣胜雪的男人,并不魁梧健壮,却有着儒雅者的傲骨,更是兼具一种温和的强硬。
高迎祥,罗汝才,张存孟都是张牙舞爪的流贼,但很可惜,足下生肉垫在暗夜中悄无声息行走的,是食物链最巅峰的猎豹,而狂吠张扬的,是彼此壮胆群体猎食的鬣狗。真正的王者是自信的,因为自信,所以沉静,所以温和,所以骨髓里透着内敛含蓄的狂烈!
“瞧那张牙舞爪的,其实是他们惊恐,才想要用彰显自身来说服自己,”陈洛豪情纵声狂笑,在奔马上对瑟琳娜道,唐刀已然出鞘,“愈是强者,愈是对自己深信不疑!我的计谋已经布设完成,现在只需要扮演好角色,便能静候胜利女神的宠溺降临,这不正是你们德意志人笃信的吗?”
瑟琳娜的骑术超群,但毕竟年龄略显稚嫩,所以被陈洛的近卫军严格保护在中央。
帅旗之下,是五百陈字营骁骑,所以陈洛并没有断然拒绝瑟琳娜随军观察的请求,因为他相信绝不会有致命威胁。
当他们从高坡向下俯视冲锋时,所有人都维持着狂热的缄默,而那震撼大地的马蹄践踏声,让普遍见识浅薄的流贼深陷沸腾的恐慌中!
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天神下凡般的终极兵种!!!
尤其是装备着豪华锁链甲,手持着重骑枪的陈字营,与两侧手持燧发枪跟随的第一营。
他们还算是菜鸟骑兵,因为与蒙古人贸易通商以来,从土默特部雇佣来的老骑手传授技艺给他们才刚过两月,不过陈字营和第一营都是经历过陈洛很长时间的教育灌输,并不像普通不懂文字的百姓那样学得很慢。
事实上,勉强算的上经历过智慧启蒙的他们着实掌握得很快。
况且,当骑兵冲锋的煌煌威势与不灭军魂熊熊燃烧时,很多事情都无需引导,就若新婚时夫妻敦伦般水到渠成,当然这样说可能有些情色,但两营的眼球猩红充血,所有健马也都已经进入到那种铺天盖地的马蹄节奏当中。
胜势在握,陈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战场的脉络。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他顿时有种古人诚不欺我的感觉。
“陷阵!陷阵!”
陈洛示意后,铁牛发出让敌人肝胆俱裂的怒嚎。
高迎祥的手指不禁轻微颤抖,他亲眼看着敌人若滚滚的钢铁洪流般碾到自己的中军当中,若泥石流摧残细嫩幼苗般将惊骇的蚁贼们撞碎,践死,踏烂成血肉模糊的尸骸!
铁牛挥起长柄板斧,瞄准焦虑指挥队伍规避的敌将,顿时便有一颗大好头颅若踢碎的西瓜般滚到地上。
五百陈字营硬撼正面,伴随着一千第一营两翼沿途绞杀,已然让敌人行伍中混乱重重。
张存孟忍不住道:“闯王,敌人的援军这般凶猛,不若暂且归寨,徐图后进啊。”
虽然恼怒他们不愿意分一杯羹给自己,但流贼势弱唯有联合才能求活,所以以大局为重的罗汝才也劝说高迎祥道:“敌军竟然有精锐重骑,显然是有所预谋,怕是还有后招,我们还是应该暂缓攻城,以观后效。”
高迎祥虽然觉得那城墙摇摇欲坠,只需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攻破城池,但他亦是感觉事情蹊跷,心想兵力如此悬殊,胜利在望,还是应该求稳。
“鸣金……”
他刚要继续命令,但远方却是有着呼啸的火球澎湃而至!
刑狂徒畅快狂啸:“覆盖性火力给我倾泻!敌人被将军震慑,已然无意识抱团,这等密集阵型正是炮器逞威的最佳时机!将军所说的制胜点已然到了,炮手们,都给我狠狠地打!”
宋献策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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