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扬眉,眼前之人一张国字脸,浓眉虬髯,看起来稳健精干;在陕北酷寒的隆冬依旧一身短襟衣裳,勃勃有生色。
他便洒然微笑:“边军无能,流贼暴虐,虽阔野千里,无我等良善之辈存身之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所以我们只求保家卫国而已。”
宋怀义嚼舌如簧,奋然再进:“既如此,何不进庙堂。献器炮于明廷,赠家资以强军,求封侯于马上?我可是听闻了,将军乃是屠戮五百女真铁骑的真豪杰,何必蜷缩一隅,仍作土贼?”
铁牛勃然暴怒,他虽性情憨厚,怒点甚高,但大郎是他自小便要全心全意追随的主人,岂能容忍污蔑:“你这鸟厮,何许人也!胆敢骂大郎是土贼?!纵为贼,屠戮数千后,也是贼王,贼中之雄!”
他便钢铁一般轰隆踏出,伸出蒲扇也似的大手,便要教训这出言无礼之人。
周围陈字营士卒亦是愤愤,铁牛是他们的教官,将军是他们的信仰,纷纷鼓噪,让无人可挡的铁牛给这家伙颜色看看。
陈报国满脸惶恐,有点不知所措,正要劝说,陈洛便笑着摆摆头,低声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江湖人。若无能,我便只能暂时软禁于你,待我不日大破马忠烈诸军,再放你归去。”
群情顿时激愤,习惯暴力的陈字营是陈洛最尖锐的刀,但尸山血海中靠强练和杀戮速成的他们戾气极重,因陈洛一直强调军队就是要为家为国,所以对自己人倒好,但是一旦矛头外指,那股不可一世的桀骜,在经历过无聊生活的发酵后。
便是如刑天舞干戚的猛志般,熊熊燃烧!!!
“神武!”
“神武万胜!”
欢呼再起,军魂炽热,所有人的呼吸都被这股疯魔般的暴戾所染,浓烈起来!
单挑,斗将,始终是每个男人心中的不朽豪情啊。
铁牛直接套上板甲,这等精钢铸造的士兵装甲3.0实验版本,是冷兵器时代的终结者,粗糙热兵器的克星,三眼铳别想打穿,流弹勿扰,就算是现时代最强的鸟铳,也在三十米内无效。
“无耻啊!”宋怀义本来要彰显一番拳脚,在陈洛面前露露脸,没想到这厮竟然套上这等甲胄,瞧那精钢闪耀的金属色,看那重甲披挂上来后他踏出的重重脚印,再听那种恐怖的咯吱声响,这根本不是血肉能打穿的防具啊!
铁牛憨厚地笑:“我是士卒,你是侠客,我自然要披甲,你若喜欢,我也可以赠送你一具。”
闻讯而来的李航道心疼地撇嘴:“不行!这一具甲的耗费,就在两千两,你知道张明远大师耗费多久工艺,才跟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研制出这等肩铠,这等关节扩张,这等承合活页……这是将军特意奖励你的,这家伙哪里来的,凭啥!”
尴尬的反倒是宋怀义,尼玛坑爹呢这是!一具甲胄,比我还贵!
刑狂徒已经举起朴刀,与罗老虎猛击一记,那便是斗将开始的信号。
“神武!”山峦般的咆哮爆发,周围猛虎前哨的市民都惊惧散开,他们何等见识过这等杀神般的军队,平素大咧咧胡吹海塞的这些家伙,竟然在狂热时能展露出这等雄姿,一时间让所有饱食城居民都心中复杂。
整齐的呐喊仿佛给铁牛再增五分力气,他便直接地轰然撞击过来,用的便是陈洛指点的,现代国术八极拳中,最简单最直接最暴力最恐怖的--贴山靠!
中央本来有一灯柱,正在研发中的劣质水泥所铸,当然宋怀义只以为是巨石鬼斧神雕出来的,也并非他见识浅薄,只是这玩意与地面浑然一体,若铸出来的。
一击之威,直接粉碎!灯柱轰然倒塌,从未落定的尘埃中,铁牛依然蛮横地横冲直撞出来,猛扑宋怀义。
看到巨石崩坏,宋怀义本就惊悸,哪里敢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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