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他们将何时发动?”陈洛稍稍颔首,询问道。
王五千答:“间谍透露,他们准备尚且不足,王子顺部队依然在酝酿整备中。他们在正月才接受招抚,杨鹤戒备深重,必须要静待时机才能复起。”
陈洛点点头,他倒是知晓这段秘闻,在崇祯三年四月,清涧李攀龙杀苗美于贺家湾,王子顺复起,在四月二十八日神木渡河,攻陷蒲州,分兵两路东攻赵城、洪洞、汾、霍;西攻石楼、永和等,还号称天一字王。
这段史实清清楚楚,这样看来,如果陈洛带来的蝴蝶效应没有那般强劲的话,他们还有一月的时间能够备战。
史特朗葛提出自己的忧虑:“第一营虽然都是老卒,但实际原来只是被懒散放养,更兼此次进攻中就有马忠烈,很可能在军心涣散之下,变成软绵羔羊啊。”
宋怀义顿时不服抗议:“第一营虽是降卒,但他们其实与马忠烈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嚼食其血肉,如果知道马忠烈祸害他们一回还不够,竟然还胆敢来祸害第二回,必然暴怒,人人争先。”
陈洛摆手制止:“怀义说得对,我督导第一营时亦有察觉,他们的确非常憎恨马忠烈,甚至仇视官军朝廷,对饱食城的归属度不比陈字营差。但是老葛说的也没错,一支没有见血的部队,总归都是雏儿。”
“我们得抓紧时间练兵。”陈洛淡淡道,眼睛看向宋献策。
宋献策心中微动,便出列道:“陕西贼道有一张猛,胆敢号称响雷将军,祸害乡里,荼毒百姓,请将军击之。此子纵横良久,听闻先前亦有为王二余孽指路害我饱食城的行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遑论保境安民,便是为复仇故,我们也该击之。”
李航道本欲反对在大战来临之际还要劳民伤财。
但宋献策接下来的话就立刻将他的话打消:“张猛凶悍,多掠夺周边县境,乡里愤怒者极多,若是将军弑杀之,必有数万两银钱馈赠。且,张猛乃积年的贼道魁首,私下储备何其丰厚!”
李航道顿时满腔反对变成高举双手赞同:“肥羊啊,大郎。区区山贼,何足挂齿,陈字营与第一营稍微开出些去,重炮轰击山麓,然后焚烧烟熏,便是可以照搬先前战事,一战可定。”
陈洛满脸微笑:“我亦是如此思量。”当然,他心里本来与宋献策商议的腹黑计谋,就毋须宣之于众。
“以战养战,是速崛之法,投资基础,是高筑墙广积粮的基业。这些事情都要坚决做下去,听起来简单,做起来极难,座上诸公当共勉之。”陈洛拱手,各将轰然响应。
有战事就有战功,有战功就有赏银,而且是轻门熟路的剿匪,陈字营上下皆是欢腾,第一营听闻前辈们得到的奖赏后,顿时眼珠子就红了,磨刀霍霍准备争抢首级换取战功。
沙盘上,推演当晚便已经开始。
“我军陈字营、第一营,当直接扑过兴隆河,向安水进发,涉过清水镇,在福永镇附近驻扎,进行剿匪事宜准备,吩咐诸家当地豪族进献银两以供剿匪费用。若果给银钱,则星夜炮轰鹿山,团团围住,在下面拉起铁丝网步步推进。”这就是陈洛的战略意图,非常简单粗暴。
铁牛憨厚,只是怀疑道:“他们不愿意给银两咋办?”
陈洛冷笑:“那就在次日阳光明媚之时,炮轰鹿山外沿,务必让张猛部属看到我们旺盛的战力,一战击溃,将其打疼。围三缺一,让其逃往福永和清水两镇。贼军必强夺镇子负隅顽抗,我们则坐待双方火拼,耗尽豪族家奴后,再行袭取。”
李航道拍手称快,一点就通:“好!我们是来做好事的,不给面子的家伙岂配享受,那我们攻破贼军得到的钱物,就都是剿匪得到的吧,谁也不能抢走。”
陈洛哈哈大笑:“正是如此。就看他们给不给面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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