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必有大道傍身,此谓正统∫们已然与儒家决裂,在正统上就失却先机,虽然说武夫当国只需兵锋凛冽,碾压一切便可,然而我们是统一天下,而不该是异族入侵。必须要有我们独特的正统!现在哪怕不为世人理解,却也要有美名,绝不能不择手段。”陈洛训斥道。
做大事岂能不惜名,刘备在贫贱时就要炒作汉室皇叔这金字招牌,忽悠得关张纳头便拜,可见威望这玩意用时方恨少。而陈洛能够震慑方以智,让他觉得就算是出卖自己踪疾难以围困,靠的不就是战皆不败的赫赫战功嘛!
“对名士,更应该如此。”陈洛淡淡笑道。
两人只好抱拳歉意告退。
“隆冬将至,纵然是金陵也是极冷的,何况南方不比北方,空气极度潮湿,是谓湿冷阴冷,冷气无孔不入让人厌烦。”陈洛将用来假装爆发户的貂皮裘衣披在瑟琳娜身上,他自己是纵横捭阖的武将,血肉强悍,岂畏惧小小寒意。
瑟琳娜心里温暖,不禁霞飞双颊,只感觉此时此刻陈洛的眼光温柔澄澈,惟愿此刻永恒。
“饱食城虽然温度更低,北风凛冽,但只要穿得厚实便觉暖暖活活。不像现在这般,感觉像是黏黏糊糊的湿冷。”瑟琳娜也是抱怨道,普鲁士人也居北温带,自然也是习惯干冷。
“等到南洋,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烈日当空,就不会有冷的感觉了。”陈洛歉然笑道,忽然觉得让她抛弃饱食城安全稳定的生活,跟随自己去南疆受苦受累,且安全没法毕,实在是有些对不起。
他语气便愈加温柔:“我们很快就能在金陵买好一切物什器械,到时候便在上海督造蒸汽母舰和铁甲舰,便能出海∶途艰险,我觉得你应该返程饱食城,毕竟你的父母双亲都会牵挂的∶你原本好好的贵族小姐,竟然跟随我吃苦……”
他正说着时,却发现瑟琳娜忽然俏靥挂着两行清泪,委委屈屈的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我不能与媚娘相比,但是缘何璎珞与青姿都能伴你同行,我却不能?”
陈洛欲言又止,只能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我本薄幸人,一生坎坷,别人不负我,我从不负人。”
四方客栈较为偏僻,陈洛他们图的也是低调两字,因此在早年便直接由军情一处秘密采购,作为饱食城在江南的联络点,内部也早就翻修过,虽然并不奢华,却胜在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适宜居住。
陈洛他们归来时,一众家眷都早就歇下,毕竟旅途虽然不用动弹,却最是枯燥劳累,伤身伤神。
陈洛一行人静悄悄的进到内屋,看到媚娘正靠着油灯打盹,不禁深感安然。
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你都知道有人在等待着你回家,对安全感匮乏的人类来说,还有比这更美妙的感觉吗?
陈洛轻轻推醒媚娘,责备道:“你怎么知道我何时回来,一路颠簸,你最是遭罪,如果疲累交加导致病倒,我岂能原谅自己。”
媚娘温驯笑着,道歉道:“都怪妾身,我来服侍夫君就寝吧。”
瑟琳娜在旁边看着他们夫妻深情厚谊,不禁深感羡慕,她便只能轻轻掩门退去,让他们两人静静相处。
一夜无话。
清晨雄鸡司鸣时,天际破晓,陈洛他们煮一餐排骨青菜粥,嚼肉喝粥吃得津津有味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便是响起。
“是方以智』是今日大雾,就算是最老道的阴影内卫都难以侦察,唯恐有兵丁跟随。”陈国栋附耳提醒道。
陈洛摇头:“方密之,当世君子,绝不可能做鹰犬爪牙之事∫陈洛对自己认定的人才,岂能没有丝毫识人之明?让我去见见他罢。”
话虽然说得漂亮,但陈洛还是给国栋一个眼色,作为开裆裤时代就在一起习武做生的兄弟,他岂能不知道陈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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