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闹花灯,家家户户团团圆圆的时候,感谢王五千在间谍事业中的呕心沥血,饱食城连续收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们当然要先听好消息,为新年谋吉利。”享受完热闹的汉族佳节美食,史特郎葛亦是兴致勃勃的插科打诨。
陈洛翘起拇指:“我们的老邢干得漂亮。贼首神一元和高应登已经伏诛。”
说着,陈洛的神情也有些复杂,他打开邢狂徒的战报,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里面赫然没有任何喜庆话语,有的只是埋怨神一元这渣滓太无能,一战即溃,一溃即败,一败即死,在他目瞪口呆时,部属已经提头请功来了。
众皆哗然。
包括邢狂徒的请罪,是以为内大家都知道陈洛的部署,神一元反叛事件是现在陈洛与明朝间的润滑油,就像是3嬲,可怜的神一元同学就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个,有他在,朝廷就会觉得陈洛有人掣肘暂时无忧。
但是在朝廷眼里统帅边军兴风作浪的神一元绝对是名将之流,是非常厉害的,其实本就如此,别看他们战功并不赫赫,但那正是因为朝廷重视,所以前期便钱粮封锁重兵绞杀,才导致神家兄弟败亡极快。而现在陈洛的一支偏师,竟然能轻易碾碎神一元,甚至击杀,何其凶猛?
“这厮怎这样不禁打?”宋怀义皱着眉头,“浮屠铁骑要整合形成战力起码仍需半年调教,我教导过他们马术的,对这支军队熟稔得很,这没道理啊。”
宋献策亦是大摇其头:“事出古怪啊,是不是诈死,金蝉脱壳之计?”果然是唯阴谋论谋士,心底阴暗。
“脑袋已经在盒子里。”陈洛喟叹,他感慨的并非是神一元高应登败得极快,而是惊叹历史恐怖的惯性和纠正力,本以为自己是穿越的蝴蝶,振振羽翼便产生蝴蝶效应,让原来的历史天翻地覆。但神一元和高应登之死,让他清晰感受到那一丝冥冥中的恐怖大势。
“历史,果真是无法逆转?只能推迟,无法阻止,这就是宿命?”他神情忽然颓败,让周围的文官武将尽皆失色,当年在陈家寨出身的老山贼们,哪怕是在勒紧腰带防止饿饭的时候,都未曾从他们的魁首这里看到一丝丝这般的--惊恐!!!
因为他们无法理解,唯物论者的陈洛向来崇尚事在人为,但历史上击杀神一元高应登的是明朝副总兵张应昌,而现在替换成邢狂徒,结果却是没有丝毫改变!人死了,死神精准选定神一元与高应登,三百米流弹致命的小概率事件连续在两人身上发生,何其惊人!
“万军从中,流弹毙命,何其倒霉的死法。”陈洛慌忙掩饰神情,哈哈笑笑,“我失态了,大概是为自己每每冲锋陷阵竟然能侥幸得活感到庆幸吧。”
大家疑虑重重,谁会信陈洛那般每战必身先士卒一骑当千的真猛士会怕?
而陈洛是真正怕了,他怕自己这般折腾,野猪皮依然会按照滚滚历史潮流以野蛮统御文明,丑鞭当国,何其悲恸!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事在人为……”他的嘴唇哆嗦,喃喃着,慢慢变得坚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吾尽人事看天命吧。大丈夫来此世上当纵横无双,结局何足挂齿?”陈洛遂开怀展颜,阴霾尽褪。
宋献策眼珠咕噜猛转,紧紧盯着木盒中被石灰保存的头颅,阴鸷狂笑起来。
“怎么?”陈洛心里疑窦尽起。
宋献策满脸微笑:“是有计谋,但并非金蝉脱壳,而是借刀杀人啊!”
在众人不耐询问前,宋献策已经示意一名阴影内卫取来毛毯将头颅包紧,然后剧烈震荡,直至所有粘着的石灰全部碎裂脱落。
宋献策捻起一撮齑粉,示意大家仔细观察:“瞧,质量多好的石灰膏,颜色依然是这般……特别白啊。”
“白?怎么了?”铁牛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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